不够啊!”

现在能被称一句“先生”的,不是大儒便是有名的文人墨客,而这朱老板此时唤祁才商“先生”,自然不是尊敬,而是带有讽刺意味的外号。

他知晓这人是国子监的监丞,也算广大学子的老师了,可他太了解这人的脾性,不像老师,倒像奸商!

祁才商也不恼,抚了抚胡须:“鄙人不才,现在已经当不得一声‘先生’了,年后便得去工部报道。”

这是升了官?

到底是小摊贩,对官老子也着发自心底的敬畏,也不敢和祁才商贫嘴了,麻利地将他要的东西装好,“祁大人,这正好新年,那二百文,就当抹了,图个好彩头!”

祁才商一脸惊讶,“这多不好意思——”

他接过东西的动作却一点不迟疑。

“哎呀,你个老朱,真是的,咱俩谁跟谁啊这么客气!即是你的心意,那为兄我就收下了,时辰不早,家里老母亲还等着,为兄先走一步,改日再来照顾你生意!”

朱老板汗巾子抹了额头上的汗,见人走远了才“呸”了一声,“看着人五人六儿的,尽鼓捣些嘎七马八的事儿,还当官的呢……”

祁才商压根儿不知道人在背后骂他,许是他知道,但他并不在乎。

能捞到这些油水,今儿这一趟就没白来。

至于说他是不是欺压百姓?

祁才商心里自有一杆秤儿,要他说,那朱老头平日里没少缺斤少两,他这是为民除害呢!

抱着一堆猪杂碎,祁才商往南街一道巷子里走。

京城地贵,东街西街住的都是达官贵人,普通百姓基本都挤在南边。祁家原来是京城边界,后来搬进来的,如今二十多年了,仍是赁的屋子。

没办法,家底薄,买不起这京城的房子。

祁家的屋子,说是两进的宅子,其实是两进的一半,那房主将两进宅子一分为二,中间加了墙,赁给两家,祁家占了有大门的左边,每年要多给十两租金。再怎么祁才商大小也是个官,这个面子必须得维持着。

“夫人,我回来了!”祁才商进屋便喊自家夫人。

祁家人少,统共祁老夫人、祁才商及其妻子万氏、祁褚褚、祁青珑五个主子,外加一个仆妇、一个丫鬟。那仆妇平日里主要做些洗衣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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